2014年4月8日 星期二

【劇情】聖誕返家

  
  待在車廂之中,窗外風景逐漸由原野轉為都市。奧莉薇亞帶著淺笑,闔上看到一半的書。
  
  『回家了。』


  
  整點,猩紅色的老式蒸氣火車平穩駛進九又四分之三月台,自霍格華茲返家的學生們與同伴嬉鬧的走下火車,月台上各種國籍的家長們各自迎向自己的孩子,頓時間,月台哄鬧的仿若早市一般。
  奧莉薇亞將自己攏在磚紅色斗篷之中,拉著簡易的行李離開車廂走到月台,熟稔的穿牆抵達另一頭某種意謂上也是充滿人潮的月台之上。
  
  四周的人群漠然不斷經過奧莉薇亞,甚至連月台之間的牆壁不斷冒出人也絲毫沒有引起任何注意。
  
  「爸爸什麼時候會來呢。」掩在圍巾之下的臉,有些沮喪的看著人潮,奧莉薇亞喃喃說著一邊打開手機,頁面並沒有任何新訊息,只好輕嘆一口氣後再次收起手機。
  
  離開霍格華茲之前,一貫都會由阿堤米絲寄來在月台聯絡用的手機與信件。
  
  只是當奧莉薇亞滿心愉悅的拆開信件後才知道,上頭寫了喬安娜帶著雙子前往法國與比利時一趟,而無法接送自己的消息。
  
  「萊維不知道是不是又長高了,克蕾兒的頭髮也不知道長一點沒……」
  
  一邊嘟囔著,奧莉薇亞坐在行李箱之上,雙手托腮用著有些茫然的眼神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。
  奧莉薇亞討厭獨自待在這裡吹著冷風等著,甚至覺得自己在寒風不斷吹來的月台之上,應該就連露出笑容的力氣也沒有。
  不過實際上,奧莉薇亞嘴角還是有著淺淺的笑,若牆壁出現熟悉的友人時,甚至還記得抬頭打聲招呼。
  
  雖然這點,她一點也沒有發覺。
  
  「抱歉,路上有點塞車。」
  
  正當奧莉薇亞想著或許自己該打給父親的同時,溫潤的低沉男音從身旁傳來,霎那間,奧莉薇亞身上被蓋上了一件厚重的深藍色冬日大衣。
  
  抬頭一看,是格雷厄姆。
  
  「芙羅拉在外面等我們。」
  
  「父親!」
  
  細框眼鏡後方的碧綠眼睛淺淺笑著,大手寵溺的揉著奧莉薇亞的頭髮。奧莉薇亞不好意思的站起來,帶著有些抱怨的神情抓住格雷厄姆的手。
  
  「我不是小孩子了,別這樣,父親。」
  
  「不管幾歲,孩子在父母眼中都是小孩子喔,親愛的奧莉。」聲音裡帶著笑,格雷厄姆輕鬆的提起對於奧莉薇亞來說略嫌太重的行李,與著奧莉薇亞兩人一同離開王十字車站。
  
  兩人並沒有回到家中,而是與芙羅拉隨車一起回到《墨水》。
  
  偌大的一樓大廳,因為店外掛上公休而顯得清靜,奧莉薇亞將隨身行李放在櫃台旁的椅子上,替自己泡了一壺伯爵茶擺著,從袋子裡拿出一長串的人名清單,正打算在享受晚餐之前,至少來弄點已經準備差不多的禮物包裝。
  
  這時雕花木門上的銀製鈴鐺,鈴鈴作響。
  
  「……誰?」
  
  疑惑的看了一下用彩色玻璃拼湊成的門口,窗口透出的光芒之中顯示著一個人影。
  
  「父親?芙羅拉?」奧莉薇亞站起身,轉頭看向四周輕聲喊著。
  
  剛才還待在大廳的兩人不知道跑去哪了,整個一樓空蕩蕩僅有自己一人與堆疊成山的書。無可奈何之下,奧莉薇亞只好將一旁的圍巾攏上,走到門口輕輕拉開門把。
  
  「不好意思,今日已經打烊——是你?」
  
  話說到一半,奧莉薇亞吃驚的看著眼前站在門口的少年。
  
  眼前站著,儘管已經是換上便服,卻還圍著雷文克勞圍巾的表哥拉爾。用著一如往常的皺眉看著自己——又或許是看著墨水相較於兩旁光鮮亮麗,略為顯得破舊的老招牌,沈默不語。
  
 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拉爾表情,望著顯然是要跟自己說些什麼才會來到這裡的人,奧莉薇亞關上身後的雕花木門安靜等著。
  
  「聖誕快樂。」淡淡地,拉爾輕聲說出一句讓奧莉薇亞摸不著頭緒的話。
  
  「聖誕快樂……?」
  
  淡然的眼神掃過奧莉薇亞,拉爾懷中的羅莎悄悄的伸出小頭,朝奧莉薇亞輕聲咪嗚叫著。
  
  又駐足一會,在兩人之間漫延著尷尬的沉默,不知道兩人是不是要一直待在外頭吹風的奧莉薇亞遲疑了一下,正準備開口詢問,拉爾卻拉起行李轉身準備離開。
  
  「慢著,等我一下。」忍不住喊住了拉爾,奧莉薇亞轉身往《墨水》裡跑去,腳步聲大的就連在屋外的拉爾也能聽的分明。
  
  「咪嗚?」俄羅斯藍貓睜著大眼,小小的貓掌好奇的碰了一下主人有些上揚的嘴角。
  
  「乖,小淑女,要有耐心。」輕輕撫著羅莎的背,拉爾一邊看向跑出來的人影一邊說著。
  
  「久、久等了」跑的太急而呼吸紊亂,奧莉薇亞一邊平整的自己的呼吸聲,將手上包裝略顯粗糙的禮物拿給了對方。
  
  「禮物,你跟羅莎的。」
  
  不是很意外的接過禮物,拉爾將其收下放到隨身的袋子之中,並且從當中,拿出一封看起來略為厚的信件。
  
  「這個,原本要拿給你的,原本。」
  
  絲毫不在意著奧莉薇亞有些訝異的表情,就自顧自的拆開信封,在面前攤開一張張寫滿字句的信紙後,拉爾淺淺的一笑,單薄的羊皮紙在奧莉薇亞的面前輕易撕成碎片,隨著風,細碎的紙片在雪裡散開,宛如一陣小雪飄揚於空中。
  
  「忘記你所看到的事,你不曾跟我碰面過。」轉身,拉爾的聲音再次恢復平時奧莉所聽到,習慣的倨傲。
  
  「聖誕快樂。」
  
  目送著拉爾走到街口,從陰影走出一個同樣也圍著雷文克勞圍巾的黑髮男子,站在拉爾的左方接過羅莎,在光線照射之下,奧莉薇亞才看出原來那是查克。
  兩人各自朝對方點了個頭,接著眨眼瞬間,眼前的兩人便消失了。奧莉薇亞或許該慶幸,自己同時也將查克的禮物放在其中,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對方來到《墨水》的意義是什麼。
  
  『這一輩,你是唯一一個進入史萊哲林的。就算你不是生長在本家,也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家中的情形,還是你有愚蠢到以為,曾祖父是真心恭喜你進入霍格華茲入學?』
  
  去年萬聖節前夕所聽到的話,再次迴盪在耳際。一陣風吹來,奧莉薇亞分不出來自己為了什麼打起顫。
  
  看著灰色的天空好一會,沉默的再次走進屋內。
  
  這次,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裡,父親格雷厄姆與芙羅拉兩人都在,望著從大門口返回的奧莉薇亞,兩人什麼話也沒有說。
  
  「奧莉,晚餐你想在這裡用,還是回家?芙羅拉剛才替我們買了一些還不錯的晚餐材料。」一如往常的溫和笑著,格雷厄姆笑吟吟的問著。
  
  透過眼鏡,奧莉薇亞看不出來父親的眼神。
  
  格雷厄姆知道了嗎?是他允許拉爾前來《墨水》的嗎?……還是父親什麼也不知道?
  
  思緒充斥在奧莉薇亞的腦海,令她無法好好思考,站在門口許久,奧莉薇亞才小聲開口。
  
  「想不想吃點草莓派,芙羅拉?」
  
  「樂意之至,親愛的。」
  
  奧莉薇亞小臉淺淺笑著,一如往常一樣,什麼事也沒有,解下圍巾後,走到桌旁端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。

  別想,別去思考,不要把真相戳破。不管那是拉爾希望的或是諾恩期望的,那些對自己都不是最重要的。
  
  現在,笑著等待雙胞胎回來,三人一起度過聖誕節吧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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